一瓶水漱漱口,然后向胖子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这口淤血吐出来,我应该可以坚持到这次发掘结束。呵呵呵,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要是倒在发掘第一线,也算死得其所——”
多年的疾病缠身,老程对死亡的恐惧已经降低了许多,只不过,这话在别人听来,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凄凉。
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程教授又呵呵两声:“你们都先闪开吧,我把鼎盖打开。”
八斗哥有点不明所以:这种体力活,还是年轻人去做的好。
张队长似乎瞧出他的疑惑,趴在胖子耳边说:“当年程教授就是不慎开启了一个密封的出土容器,结果才染上怪病的,他这是在保护我们呢——”
大伙听了,心中都涌起一股敬意。一名考古队员走上去:“程老,我们戴上防毒面具,您老在旁边指导就好!”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程老示意这名队员退后,然后便取了一把锵刀,开始清理鼎盖和鼎身交界处,那里已经彻底锈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这个可敬的老者,看着他吃力地清除铜锈。整个发掘现场只有程老教授刮刀的声音以及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有些年轻的考古队员,眼睛已经变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