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更何况,似自己这般有了污垢的人,怎敢还有痴心妄想?快别招人厌了。
苏施早先打算着,自己身负父母之仇,受辱之恨,恐怕儿女情长、你侬我侬这种东西自己再也沾不得边。大仇得报,自己便仗剑行走,浪迹天涯,这天下之大总容得下一个她,到时候飘飘摇摇几十年这辈子便也过了。
这么一想,苏施方才添了神采的脸庞又冷了下来,幸而她始终垂着头,不曾教人看见,也不曾教人听见心里这番思量。但是,张衡之分明瞧见苏姑娘的嘴角抿得十分僵硬。
旁的人也就算了,江朗亭耳力过人,可分辨细微动静。方才他与苏施的呼吸、心跳终于从杂乱归于一同,而现下又归于杂乱——他又成了江朗亭,而苏施还是苏施,照旧是桥归桥,路归路,始终隔了一步的两个人。
方才那种地老天荒仿佛只是弹指一瞬,而此刻的泾渭分明似乎才是永世永生。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居然吐出一声轻叹。
叹什么呢?
如果说江朗亭头一次好奇她,第二次救下她,第三回收了她,还能扯出什么牵强的理由说给自己听,但自打她高烧的时候毫不抗拒教她钻进自己怀里,竟然为了她暂停着急的步子悉心照料,他已然找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