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玦山庄。往前瞧,以自身现下这点功力是无论如何也渡不过断崖;往后瞧,那庄子也好似布满了斩骨钢刀,万一有个不小心便是自己与苏施死无葬身之地。
一面是豺狼,一面是深渊。试问,这世间还能有个谁比江朗亭更加不走运!凉州如此,回纥如此,高昌如此,如今回了朔北照旧如此。三番五次出生入死,这般劫数何时才算是个尽头!为何想做个不问世事的隐者也这般难办!
没工夫多想,他扒下两个奴才的衣裳与苏施穿戴。自己倒还合身,只是施儿身量太小,那衣裳挂在她弱小的架子上终归是极其不合适。那对鞋就更是了,松松垮垮套在脚上走起来就想往下掉。
什么也顾不上,他把俩人的衣裳扔在山崖,又将自己搭在她肩膀上。看似是她扶着他,实则是自己揽住她的腰,扶住身子,叫人瞧着她仿佛好好的。又把几个死了的人溅出的血抹得身上、脸上更厚这才一拐一拐往庄子里头去。
走了半个后院便瞧见个管事的,问道:“不是叫你们抓人么?这会儿回来是怎么回事?”
江朗亭压低了嗓音:“小的无能,方才大会上挨了几刀。才去了庄主吩咐的地界,那俩人还未曾爬上来。因此小的想先回去上些药粉止住血。”
管事的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