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江朗亭晓得了师兄这算计委实不是一星半点,也终于明白了朱宜琴所说的“师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是什么意思。
原来,被张愈他们抓回来以后,张从古便从大会上撤下来探他。俩人单独在暗室,当时瞧着师弟套了家丁的衣裳,脸上糊得几乎瞧不出来原貌,便心生不悦:“我师弟玉面毒蛛向来风流倜傥,怎能穿着下人的衣裤?”往窗外喊了一声:“快不快来人替公子换了?那脸也收拾干净,这般肮脏落魄,却要叫人误会我是苛待。”
江朗亭也不反驳,也不痛骂,只声音沙哑说道:“师兄,不必费你家这些东西。现下我落在你手上,如何发落还不是都瞧着你的意思?想叫我干什么?痛快点说吧。”
张从古原以为他要劈头盖脸好一顿骂,这都预备着接着。可谁知江朗亭居然如此安生,不气不怨,也不准备跟自己谈条件,更别说求饶。但是,他越是这般听天由命,自己倒不够快活:如此死气沉沉,原先孤注一掷的劲儿都到哪儿去了?
于是,张从古捻着胡子说道:“不想师弟对我误会颇深。这回你来了庄子,委实是有件事要麻烦,只是不知哪个不长心的走了消息,更不知传出了什么谣言,居然吓得师弟自己投了崖。我真是愧疚心疼:这般没看住你可怎么跟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