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到了如今这地步,张从古哪里还由得他?
那女人仿佛也有自己的心事,听见江朗亭进来也不转身,末了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定了主意,这口气也仿佛是收紧了套在江朗亭胸膛上的铁环,把他整颗心勒到嗓子眼。
她问道:“你是朗亭?”话音是年轻女人特有的纤柔温和,但这语气十分亲切,江朗亭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但是一个人影从心头浮上来,他暗叫不好!不祥的预感更是打着滚冒着泡窜上头顶,于是声音干涩,略带侥幸问道:“你是青夫人?”
那女人低低“嗯”了一声,轻轻巧巧说道:“一晃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啊”,接着就转身过来对上他。
江朗亭这下子腿上如同抽了筋——这女人仍旧是俊眼修眉,只是脸颊略略丰润了些,此刻仿了赵昭仪的“慵来妆”:薄施朱粉,浅勾双眉,本来就是细长,这般妆容只衬得她倦慵懒怠,仿佛春梦初醒,自带一股子风情,美得不知不觉却又惊心动魄。
青夫人身着藕荷色绣折枝芍药花交领长裙,腰系豆绿色如意丝绦,佩着紫晶翡翠荷花小提头坠子,足上是一对豆绿镶金鸳鸯绣鞋,通身瞧来真是秀丽雅致。手上执着一柄竹骨绢面合欢扇,吊着金丝白玉麒麟扇坠,就瞧着江朗亭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