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许多,那眼角、两颊也略略瞧得见些皱纹,当真成了三四十岁的妇人模样。
她长发散着,不曾梳发髻,手上的剑倒是握得很紧。
听周於生问话,她仿佛是想过了无数样东西,无数件人跟事,后来终于开口,但每句话几乎都是要江朗亭的小命:“八岁那年,我救了他;十岁,龙哥为了他出谷寻药,一去不归;十二岁,我将他托付给师兄,自己在雁门关亲眼见龙哥被害。头四年是我亲手养着他,龙哥一条命也搭给他,连那巴蜀的琅琊谷也都是我送与他的。我们夫妻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他!”这话说得字字泣血,句句断肠,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有时候,女人就是占着这样的好处:脸上柔弱些,再滴下些泪来,说几句锥心刺骨的话;甚至是你连话都不必说,只管做出伤心欲死的形状,这罪行自然就全部推脱给男人了。
她又仰着头去瞧天,只见没有一丝儿云彩,阴沉得仿佛能滴下雨来,喃喃自语:“龙哥!我莫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这根本就是咱们欠他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周於生、周融几人见她是这幅锥心模样,于是与玄悲大师一同先行回去,张从古也托付罗采秋继续留着她,这才回到庭中。
王惊鸿此番真是演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