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在那段早已被他抛却即使想要寻找都找寻不到的记忆里,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也想不起那人的样子,唯一还能在他漆黑一片的脑海中呈现出来的模糊影像只有乡下的瓦房、炭黑的炉灶、秋蝉的鸣叫以及那一碗他的味蕾至今仍旧记得的汤浓菜香的杂烩菜。
他早已忘记了母亲的相貌,却记得那副纤瘦的身体上常常挂着的粗布围裙、因为怕他担心时刻压抑的咳嗽声,以及那最喜欢在他吃饭时抚摸着他的头的粗糙却柔软的双手。
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酸楚起来,熟悉又美味的菜香弥漫在口腔里,他却没有为这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感到欣喜,反而一双小老虎似的大眼睛不知不觉泛起红色,在怕被人瞧见下意识低头时落下两滴豆大的泪珠。
周围的人全都呆住了,前来找茬要踢馆的小霸王居然在吃过一口杂烩菜之后毫无预警地哭了出来,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苏妙看着宁乐在落下两滴眼泪之后动作粗鲁地用袖子擦脸,愣了愣,问:
“好吃到都让你想哭了?”
“是难吃!太难吃了!”宁乐粗暴地擦干眼泪,用一双红得像兔子的眼凶恶地瞪着她,呲起两颗尖锐的虎牙跳起来吼叫。
苏妙下意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