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槛前,犹豫了一下,没有迈出去,呆站了良久才转身,拳头握了握,紧抱着身上的破布包大步走到苏妙面前,鼓足勇气道:
“姑娘。”
“做什么?”苏妙的语气并没有因为他先前的不知好歹变得恶劣。
“姑娘家有在官学里念书的秀才公,在下这里有一方澄泥砚是从祖父那里传下来的,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文书僵硬地立在柜台前,咬着牙小声说。
“你是来推销砚台的?”苏妙一愣,问。
文书越发觉得羞耻,却不得不回答:“家母病重,在下没有银子请郎中,唯一值钱的只有这方祖上传下来的砚台,在下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出卖,谁知送到当铺去,朝奉不识货,竟然把澄泥砚当做普通的砚台收买。这砚台绝对是好砚,家父在世时一直舍不得用,家父过世后一直由家母收着,直到在下考中县试之后才给在下使用。虽然是用过的,在下极为爱惜,和新的没有两样。在下想着贵府的苏相公已经是生员了,好砚难得,若真给当铺收了去还不定会落到何人手里,若是到了苏相公手里每天陪伴主人读书也不算辱没了这砚,若姑娘想要,在下可以低价卖给姑娘。”说到“卖”这个字时他的头压得更低,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这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