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白军浪缓缓睁开双眼。
比起刻板厚重的城池,他更喜欢幽静的山庄。
春日里的空气满蕴着潮润,却让他不由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蒲扇大的手掌掩住嘴唇,当手掌移开的时候,掌心已经被鲜血染成浅浅的红色。
“可恼的死秃驴!”白军浪低声骂道。
哪怕雪斋禅师已经死了,但他咯血的时候,仍旧忍不住要怒骂一两声。
白军浪性情刚烈好战,出道至今,多有恶斗,身体里面免不了留下或轻或重的道道暗伤。
寻常武士一到阴雨天气,身上旧伤就会发作,疼痛难忍。但到了他的境界,暗伤都被压制住,他也不以为意,时时以纵意激战为平生快事,不是在行侠仗义的江湖,就是在积血没胫的沙场。
本来他正当盛年,哪怕身体得不到休息,暗伤无法根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与雪斋生死相拼,却是被那老秃驴把佛力注入他雄躯深处,将旧伤尽数引发。
“年不满四十,便要像那些耄耋老者一样做药罐子了么?”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心中极不服气,但事实告诉他,上次攻克清洲的大战之后,伤势又再次恶化了。
这样境况,也许要静养个三五年,完全不与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