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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辞工吧,我马上就能给你找到学校,待遇好工资高。”黄驹不管她的反应,兀自说着:“育才老师住的是铁皮屋,睡的是铁板床,吹的是嘎嘎作响的老旧风扇,吃的是学生剩下的残羹剩饭,拿的是不如工厂工人的薪水——此处省略三万字。”黄驹故意顿了一下,看了她几秒才说:“你懂的,老师。”
柳云夕唇边的笑早都荡开了,现在更是忍不住,干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律师,怎么会对一所如此不堪的民办学校这么了解?”
这一问,黄驹不做声了,仿佛沉浸到了某段回忆中。他不说话,柳云夕也落得清静,眼睛看向窗外,头一次认真观察起育才周围的环境来。
“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死过人。”黄驹突然说,又是那盘旋到头顶的声音,吓得柳云夕连忙收回了视线,惶恐紧张地看着他。
“你不信?”黄驹知道她看着自己,故意不看她,“就在上个月,育才一个老师因为喝酒半夜心肌梗塞死在床上,应他家属请求,我到育才为他们索要抚恤金,你说我对育才能不了解吗?”
可是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那间呢?柳云夕不只是后背发凉了,她感觉全身发冷,四肢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