肓的人痛苦地在床上左右辗转。
不一会儿,他脸上全是汗,偏灰的双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没有一点光彩。
许久,他再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感觉,人从床上坐起来,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卷起袖子。
他坚实的臂膀上有着一道道的新伤,皮肉有新愈的,有旧合的,星罗密布,十分可怕。
宫彧坐在那里,伸手打开床头的抽屉,从里边拿起一把黑色的美工刀,直接弹出刀片,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
刀锋划过。
血汩汩而出。
随着那一抹疼痛在伤口绽放,宫彧舒服许多,人往后靠了靠,大汗淋漓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看着自己的伤痕累累,宫彧感到无比的痛快。
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宫欧还是挺了解他的,他是个懦弱、没有承担的男人,只要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是躲就是死。
但这一回,他不能选择躲也不能选择死。
只能耗。
耗到他再也耗不下去的那一天。
宫彧坐在那里,竖起一条腿,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低眸看着伤口处的血一点点淌下来,滴落在身上,滴落在床上,那颜色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