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未等其他慌乱的神职人员前来搀扶,安德雷斯已经从地上缓缓站起,此时的他已是灰头灰脑,双目血丝遍布,眼角裂开,不断淌血,但整个人却依然如一块顽固的磐石一般稳稳站着,从他身上,仍然看不到半点与“畏惧”、“软弱”、“妥协”之类词汇相关的意味。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王宗超,但是却已经自觉避开与对方眼神的交锋,这已经是他平生未有之事。原本他即使死亡,也绝不会选择在眼神、在意志、在杀意上向任何强大的异端、异教徒、无信者屈服或者妥协。这是他坚定如恒的信仰所驱,也是他的苦修之法的重要一部分。然而在与王宗超对视的一瞬间,他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那根本不是在对抗,而是在自杀。
对方就犹如一座亘古永存,教人不可揣测其高、其厚、其坚的擎天巨岳,若不与其对抗,哪怕普通人都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去触摸它、接近它,在山脚下享受荫凉。但若与它过不去,那么哪怕再勇猛、再强大的骑士对其发动冲锋,其结果都唯有头破血流,甚至枪折人亡下场。越拼命,死越惨!而且这种行为已经不是英勇,而是比堂吉诃德更愚蠢十倍的自杀行为。虽然主鼓励信徒去英勇捍卫自己的信仰,去为信仰牺牲,但却绝对禁止信徒自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