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马上挑了两只干净的黄鸭子拿上了。女儿们从前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在浴缸里放上几只才肯洗。如今没有浴缸了,至少她们还可以有一对儿大黄鸭。
抱着冷却剂、汽油、遮光布和一对大黄鸭,我必须歪着头才能看清前面的路。当我走出加油站的时候,我发现汽车两旁各趴伏着一个棕黑色、甲壳虫一样的背影。有足一分钟的时间,我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什么——或许是我无意识地发出了声音的缘故,那两个东西直起腰,朝我转过了头。我才注意到它们人一样的脸上,长着一条口器。
离我近的这一个,口器上还滴答滴答地,滴落着属于我妻子的血。
“喂,吸饱了吗?走吧,这个看起来挺强的。”我清楚地记得,那只堕落种站在妻子灰色的、失去了生机的脸旁,如此对另一个说道。
“可是还有一个小的没吸完,很嫩啊……”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恍惚间,我好像一把扔掉了所有东西。飞奔过去,想救下我可能还没有完全死去的女儿——
“啊,有了,这么办吧——”
另一只语气轻快地说道,然后将口器从车窗中抽了回来——
在它长长的口器上,挂着我两个宝贝女儿。口器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