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了视野,像一片片肉蘑菇一样,挤挤挨挨,面无表情。
乍一眼看上去,他们几乎长得都一个样子,连年纪五官都很难分清。
常年被风沙侵染,每一张脸的皮肤都成了土黄色,松弛疲倦地从骨头上垂下来,好像每个人都老得快死了。当四五个稍微壮实一点儿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上来抬起了林三酒和礼包时,她这才意识到,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可能不过也才三四十岁。
随着视野被抬高了,林三酒眼睛一转,发现刚才母神 所在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消失得与来时一样毫无征兆——只有直耸入云的岩山,突兀地立在大地上,顶端几乎挨着了浓浓白雾。
林三酒不由想起了那根缩回白雾中的手指。
“诶,”从一双手上方忽然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嗓音:“原来这个是女人啊?”
另一个抬人的男人也应声了,声音同样又干又沙:“真、真的啊!回去,通知殿司!”
围成一圈的人群里,立即有人使劲清着嗓子应了一声,随即脚步咚咚地跑远了——这儿的每个人,声音都沙哑得让人听了难受,好像他们每一天都撕扯着喉咙,吼破了嗓子。
……她是女人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