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体上连一根草木也不剩了,山体微微地上下起伏,似乎正在缓慢地呼吸。
这一群花生镇居民不知怎么的,不大友善了。一路上没有人聊天,也没有人冲林三酒微笑,彼此连声招呼也不打;她跟着这群行尸走肉般的人左拐了一次,发现自己绕了个圈,来到了山的另一侧。
不知什么时候,山脚下已经聚集起了一群群人;远方,还有许多黑点正朝这个方向汇聚而来。人们排列成了三四条队伍,队伍像是有生命一样,生长得越来越长,直至触及街尾,拐了个弯,消失了。
山的这一侧,总算是响起了低低的、含混不清的人声;悬浮在这一片人声之上的,是一种缓缓的“咕叽”、“咕叽”声,正有节奏地一响一响。
林三酒没有像邻居一样加入队伍。她站在街边,望着山脚下的人们,一时间竟陷入了迷茫里。
每一列队伍最前头的人,都正跪伏在山脚下,头垂得低低的。离她最近的这一队前方,是一对年轻夫妇,都生着一头黑发。他们蜷曲起身体,用两颗黑乎乎的头颅紧紧抵着山体,其中那个丈夫正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些什么;林三酒走近前去,无数双沉默的眼睛钉在她身上,一起转了过来。
饶是她一个身经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