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点,他们好像没有认出来你,”意老师突然出了声,“但是有几个镇警已经注意上你了。”
林三酒闻言,立刻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余光四下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梦境里又有改变,那一片乌压压的镇警看上去如同一片黑蓝色海洋一样,只需看一眼,都会叫人微微心惊。他们将附近几个街区团团围住了,除了能出入街上几幢大楼之外,绵羊一般的镇民哪儿也去不了。
意老师说得没错,那些镇警看上去的确没有认出她——事实上,她隐隐约约生出了一种感觉:仅仅是从镇政厅一出一进,花生镇上好像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明显的是,那座黑山又涨高、变大了好几圈。它早已不甘偏安在镇子一角了,整座山都往镇子中央跨了过来;它碾压过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房屋碎片和废墟,似乎足有小半个镇子那么大。
不过好像没有一个人会把目光投向它身后,或者说,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它脚下曾经发生了什么。
环顾四周,林三酒没有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肥肥腻腻、一脸油汗的人们,像海象一般沉重迟缓地从她身边咚咚走过去,空气里充斥着他们粗重的喘息声。那些颜色鲜艳刺眼的衣服,放大了好几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