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没有错过父亲一瞬间的变化。
他拱了拱手,退去门外。
崔族长望着儿子如松竹般挺拔的背影,心里生出悔意。
他不悔自己决断,只悔不该由得儿子,让他留下。
入夜,崔三郎整理好书房,方来到门口。
在将要出门的瞬间,他转了头,目光从高高的书架和整齐的书册间缓缓划过。
这间屋子承载着他太多回忆,严冬时的苦读,酷夏里的忍耐。
从前不觉得怎样,一旦要离开,他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崔三郎手指轻抓竹帘,良久,他轻缓的吐了口气。
待到气息吐尽,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再没回头。
翌日,天光透过窗棂,投射到床上。
崔三郎睁开眼,看了头,三郎君也清楚,”仆从道:“我们时间有限,与其花费唇舌劝说,不知直接将人带出去。”
“到时,他便是不愿,也无法了。”
仆从的话真真是无赖之极。
但不可否认,确实是个快速利落的办法。
仆从来到门边,朝外打了个呼哨。
片刻后,两个同样仆从打扮的男人便闪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