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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源与南骏急速赶到封狼岭的时候,远远就瞧见这样一幕:盛瑾画坐在枯败的杂草丛林里,整个人都被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死寂,严严实实包裹;他定定地坐在那里,仍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一动不动。
最让济源呼吸急迫,与灵魂震撼的,不是三米之外,虎视眈眈将他团团包围的四只野狼,而是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几节散发着阵阵寒煞气息的森森白骨。
四只野狼垂涎地绕着盛瑾画早已转悠了良久,它们蓄势待发,等待最佳时机捕获猎物,享用美味。
可是,瞄到有人类靠近,向来聪明的它们,不等济源扣动子弹,立刻夹着尾巴逃遁了。
不甘心,显而易见。
它们逃窜了几十米,便又气又恼地仰头“嗷嗷”地叫。
济源和南骏,从来没见过盛瑾画如此不堪的表情,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孔,被暗红色的血渍厚厚覆盖,浑然看不出模样,眼角和嘴角一大片的擦伤,也高高肿了起来,平日里精锐锋利的漆黑眼眸,空洞洞的,死灰又迷惘。
那一刻,他们这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原来,一直高高在上的盛瑾画,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会受伤,流血,难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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