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潇觉得父亲真是离题万里了,但他在父亲面前一直是习惯于沉默的。
所以,除了父亲开始那句高度的评价之外,其他的话,他也像中午听母亲的嘱咐一样,一边耳朵进去一边耳朵出来了。
当然,这些老生常谈,他其实已经倒背如流。
他忽然觉得,如果说母亲是他生活中的老母鸡,那么父亲,也可说是他思想上的老母鸡了。
晚上,袁雨潇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满满地空洞着。
两个选择,在他头脑中像在拔河,本来两边力量似乎是有明显的差距的,但父母合加的外力太强大了,一下就使其中一方武装到了牙齿。他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缴械投降。现在他渐渐觉得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尽管如此,这样重大的抉择还是足以让他失眠。
以往在学习紧张时,他也常常失眠。在经常性的失眠中,他不能不在实践中开发出一种属于自己特有的方法催眠。
他采取的方法,仍是取自于他特异的嗅觉。
以嗅觉催眠,必得选择一种适合他的气味。以往他选择的是窗台上栽的那盆米兰。他习惯了在花香中很快地睡去。
不过今天,他没有想去嗅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