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毛巾摊子。刘书诚拿烟的手帅帅地一摆,像乐队指挥一收指挥棒,四辆单车如同嘎然而止的乐声,齐刷刷停在摊前。
“我们是税务局的,请问有营业执照吗?”刘书诚拇指中指捏着烟头,食指优雅一弹,把烟头准准地弹入几米远的垃圾桶中,这才上前询问。
“没有带出来,我们是上海棉纺厂的……”这个自称来自上海的年轻人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外销证呢?”
“丢失了……”上海人陪了笑,同时拿烟。
“什么棉纺厂的,又没证明,就是二道贩子。”刘书诚推开递来的烟,一边拉开皮包拉链,“你这要交税的!”
“交税,哦,应该的应该的!“
刘书诚打开税票:“你这有多少钱货?“
“没多少,一百多块钱吧……”
“要我们一样一样来算么?”
“不用麻烦,要不,你们按三百块钱算,有效期开长一点,我们在外谋生,难呢!”
刘书诚轻声对三人说:“这是老江湖了,”然后开出一张税票,“不跟你细算了,三十块!”
上海人看看日期,说声谢谢,就忙着掏钱。
袁雨潇轻声问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