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隶睁开眼,眼前的是茅草的屋顶,身下是坚硬的土炕。扭过头,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端着药碗的妇女,满口方言。
幸好,这话还是吴中一带的口音,他还听得懂。
“这里是哪里?”因为高烧,也因为虚弱,他的声音还是很含混。
“这里是桃源。”妇女一笑,脸颊上的红晕生机勃勃。
桃源。
常隶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桃源,在他和家人通信中,他知道,紫烟安排他们落脚的地方先是叫安宁谷,后来就随她迁到了一个叫做桃源城的地方。
这么说,他的家人就在这附近?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涌起潮红。
“先生怎么了?”妇人看他脸色异常,以为是他病情有异,很是紧张。
“咳咳。”常隶一阵气血上涌,虽然极力压抑,但终究忍不住咳嗽不止,却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气力不支,知道那一夜寒水终究是给他留下了病根。
妇人帮他连连拍背,见他咳嗽不止,便低声道一句稍等,跑了出去。
常隶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妇人走了之后他又咳了一会儿就自己停下了。
这个时候他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他在的这间屋子黄泥夯墙茅草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