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里求生,安然地回来。
心底清明,话语里,仍淡淡地带过:
“一切旦凭太后和皇上做主。”
无谓谦逊,无谓推婉。
都不需要。
“好了,哀家也该回宫了,你不必行礼,好生休息着,明晚,可得精神些才行呐。”太后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返身,在夕颜的恭送声中,往殿外行去。
夜深浓,重重的宫阙笼于树影斑驳间,只如暗里潜伏的兽一样。
如今巽国的情势,又何尝不是,暗中潜伏了一头噬人于无形的兽呢?
太后的锦履踏上肩辇,她保养得宜的洁白玉手搭于宫人的手腕,借力一撑时,眸华的余光掠过,不知是宫灯摇曳,抑或是她华裳的投影,手背,隐约有红色的光影斑驳。
她亦是知道的,很快,这双手,将不得不再沾上血腥。
避无可避……
翌日早朝,钦天监奏本,时值月破,日月相冲,是为大耗,诸事不宜之相,祭拜太庙,自是要挑选吉日,最近的吉日都在三月中旬,彼时,轩辕聿早在亲征杭京的途中。
朝中顿时哗然。
西侍中适时谏言,称,帝君亲征之前,若册立太子,看似稳了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