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不过,又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说得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君王。
愈是在乎,演变成的,只成了自以为是吧。
因为,总认为,自己替她做的抉择,才是最好的。
但,真的对她是最好的么?
这一念起时,心底,有深深的喟叹声,悠远地响起,坠入的,恰是一片空落,连丝回音都没有。原来,疏离她后,他的心,就空了。
惟有她,才能填满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那是任何宏图霸业都无法圆满的部分。
这个认知,使他有些仓促地松开与她交握的手指,她的指尖稍稍一紧,却是不愿松开的。
她的执拗,让他的唇边对她在这么多日后,第一次,绽开温柔的笑靥,她看到,那道浅浅的笑涡漾于他的唇边时,微微地神恍,神恍间,他俯低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小口,随后,起身,放下帐幔,往房门行去。
甫开房门,李公公大着胆子探头一望,看到帐幔竟是放下的,这小太监,真的得蒙圣恩了?
这么想时,口里的话,禀得还算顺溜:
“皇上,往锡常借调粮草的士兵半路遇袭,粮草悉数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