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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冬天雪迟迟没有落下,街边梧桐的叶子便掉光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桠,老旧的树皮上印着粗糙的凹凸,偶尔有一两枝折了,现出白惨惨的内里来,在这份萧瑟的光景中又添了几分悲凉。
简家大宅的二层卧室正透出暖人的微光,花听梳洗完毕,换了件紫色的睡袍,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靠坐在床侧的梳妆台上;桌上的珐琅银盒盖子敞开着,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茯苓膏;她看着镜子里头这张不施任何粉黛的脸,不远处还有另一张淡漠却极为俊逸的脸蛋,正一动不动地靠在门框边瞧着她。
“真的没有办法?”花听这双眸子里的波光泛了一泛,抬头恰好对上镜中那人的视线。
简亦皱了皱眉头,轻声又带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没有办法。”
“警局那边有没有你们的人?”
“没有。”
“那眼下就是等死了?”花听眼尾一扫,话语里头带出一股浓重的激腔。
“等死?”简亦反而笑道,“花妹妹怎么这么悲观?”
“那不然怎么?”
“去北平。”
去北平?花听一张白净的素脸此刻松散了些过于紧绷的面部肌肉,只是眉头轻轻蹙起,有些淡,想起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