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脸上一扫而过,略显生硬地答了句:“我回部队。”
“哦对对,差点忘了贺先生是部队里的士官。”禾母腼腆地笑道,末了推推女儿:“赶紧和人打个招呼啊,不会是忘了吧?贺先生就是先前救过你那个……”
禾薇见躲不过,只好站出来,硬着头皮朝贺擎东挤出一抹涩笑:“你好。”
好?
贺擎东借着昏暗的路灯深看了她一眼,他一点都不好。
昨儿在饭桌上听小婶说,明江中学初一、初二只秋游一天,他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今儿一大早起来绕着小区跑步,还鬼使神差地在人家门口经过了一趟又一趟。
下午四点半时,小叔回来了,拐弯抹角地追问他此趟来清市的目的。
他他妈的想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驱使。
可如今真真切切见到了人,踏实的同时又倍感惆怅。
对方压根还没开窍,怎么破?
他二十二,她十三,其间差了整整九年,套句小叔的话,那叫隔了三个代沟,等她堪堪满十八,他都二十七高龄了,真要坐实老牛吃嫩草这事儿吗?
贺擎东纠结的目光,在禾薇的脸上、身上打了无数个转,最终,只是握了握方向盘,朝她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