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打搅了鸳鸯,纷纷随太妃站起。
凌妆挥手让孙初犁先进去,带着羞涩笑道:“不过是太子回来得晚了,在里头歇晌儿,正巧娘娘们来了,你们若要走。这竟真成了赶客……”
她即使说得再客气,皇太子既然明知她们在堂,还派人来催请,不是赶客是什么。诸姬见过他们恩爱,只有羡慕,倒是交口称赞取笑几句。
嵇仪嫔和一干人拜送太妃的暖舆远去,行走在长廊间,步子渐渐缓了下来。
到处不见广宁卫的踪影,那人也已有五日未到她的凤藻望春。院里的玉兰花已开,正如她的闺情,盼着阳光雨露。
将要离开东宫,她心头忽有几分失落,只念着《妙色王求法偈》“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明明数百年前的偈文便参透了一切,她也自认为潜心向佛,是个心境清明的人,怎奈心头百念纷起,压也压不住,时时想起:
“他究竟为何几日不来?”
“我这里牵肠挂肚,他那里难道竟是撂开手了不曾……”
“自古道男儿薄幸,他又是外化蛮夷之人,哪懂得相思?我何必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