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老太为人刻薄,与族里各房俱不和,并不念他们的情,到了京里之后,更是至始至终都宣扬当初孤儿寡母在老家如何被人欺负。
不论怎么说,当初阮家守信迎亲的时候,周家上下喜极而泣。
如今想来,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怎么是她一个寻常女子可以配得起?
周氏回房,厨房里忙,前头府里搬出来的时候卖掉了许多小厮丫头,侍奉她的贴身丫头便常被差遣去帮忙。住在婆母隔壁,只隔了一道木墙,每日里她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儿动静,除了默默坐在窗前流泪,只有一复一日地绣花。
哭得太多,绣得太多,她渐渐觉得眼睛视物不太清楚,然而却不敢吭一声,免得更遭了婆母嫌弃。
回房坐到绣架前,隔壁房里老太太的咒骂声仍是絮絮传入周氏的耳朵。
这里隔音奇差,想必老太太是不知道的,周氏屏着气,眼睛瞪着簸箩里五颜六色的丝线,又觉白茫茫一片,只有坐着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楼堂下传来下人的声音:“老爷可回来了……”
阮岳的脚步声,蹬蹬蹬无比沉重地踏着楼板跑上来。
自从嫁给他,她终年盼着他的脚步声,即使再杂沓,她也很容易从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