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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凌妆搁下朱笔,信手拿起搁在醒目位置的手札打开看了起来:
“初二日甲午卯刻,予率四军达石师颜,四山雾合,东风作,张篷委地曲折,随风之势。昨日得兵部书,不见卿表,忌欲恒死。自离京后,无刻不思,海山之色、凌空飞鸟、风云变幻,意与卿共赏,见信已后,事无巨细,每日遣报。心绪若少有不虞,亦一一具述。忆卿欲死,不知何计使还,具。阿玦,敕。”
这是与海上东征军的邸报一起送回来的凤和帝手书,字里行间毫不掩饰思念,而且他的口吻和自称皆让她看了眼眶一湿。
不过冷静下来凌妆又微微苦笑,这手札若被大臣们看见,定要认为肉麻欲死,说不定要成为千古笑谈。
郭显臣递上茶来,欲待说话。
凌妆撑着额头,挥手令他退下。
珠帘微动,待人去屋空,两行清泪方才涌出眼眶。
她很快抽出帕子捺去,卷好手札,踱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晚霞,朱唇一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时候,分别才更能体味到那种刻骨的思念。
放他远行,在目送大军走出朝阳门时,还能看到他的背影,她就已经后悔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