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柔看到他这种笑容,怒从中来,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你听是不听?!”她这厢讲得口干舌燥,这姓纪的竟还敢如此张狂地走神?
纪连宋险些一口水呛死,他连连咳嗽,抬眸见她怒目圆睁、双颊气得微红的样子,愣了一愣,而后立马放下茶杯挺直身板,一拂手,笑得清淡随和:“是在下的错,姑娘请继续罢。”
话是这么说,他眼里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还态度雍容,一派贵气。
江亦柔看他半晌,暗暗喷出一口血闷在胸腔里,感觉仿佛是受了内伤一般,气得要命。
三四个时辰过去,纪连宋愈发听得入神,外边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江亦柔数不清自己已经讲了几个故事,每当她觉得累极想停下歇会儿的时候,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就会露出一种令她很是负罪和不忍的表情。
他那漆黑中融着几许青黛色的长眉会微微地拱起,长睫向上扬得老高,两眼睁得大大的,有着丝丝难以察觉几经遮掩的轻微渴盼,却又充斥着不敢强人所难的浓重的忧愁和伤感。总之,就是一副可怜至极很惹人疼的模样。
江亦柔确信此人是在装可怜,但也不知怎的,她一见着他这种神色,那点仅存不多的出息就蓦地入土为安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