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是我来罢。”
丫鬟一怔,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
大夫一脸肃然:“她这伤口跟衣衫粘结,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牵动伤口,疼痛钻心不说,若是害得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丫鬟一听,恍然醒悟,露出极羞愧的神色,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江亦柔盯着那大夫一眨不眨:不对,这人她是见过的!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那人也不着恼,间或冲她淡淡一笑,一脸的坦然自若。
他坐上榻,身子往前倾,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来。
眼看那手就要搭到自己肩上,江亦柔目光一闪,飞速扣住了他的腕子,压低声道:“你不是大夫,你是什么人?”
那人露出惊诧的表情:“姑娘胡说什么?”
江亦柔肩上还隐隐作痛,眼下实是半丝气力也无,只硬撑着死死扣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休想骗我,哪有大夫手是这样白净的?你到底是谁!”
那人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半晌,缓缓地笑了:“人说,此消彼长,今日一见,果真是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她皱眉。
“意思是,人若成了瞎子,耳朵总要比常人灵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