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她头也没回,盯着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的轮廓,模糊到看不清他的五官表情,心里顿时像增了几分底气:“别管我。”
话一落音,她已开门出去。
裴堇年没有拦她,开着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始终跟在她身后,后面的车辆扬起的喇叭声快要将白日里的嘈杂湮没。
他浑然未觉,沉黑的眸瞳专注的看着她亦步亦趋的背影,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虚浮得没有一点重力。
这种时候,给彼此一点安静的空间,未尝不是好事。
他曾打定了主意,关于童熙得抑郁失忆的那一年,此生到死也绝不对她透露半个字,只因为亲眼见过她濒临崩溃的情绪,心疼她。
但一辈子还长,总有守不住这个秘密的一天,倘若她一生都把生生仅仅当做继子,对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不公平。
现在被童熙主动戳破了,也好。
童熙下了车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一路直行,到街角拐弯,再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底。
晚冬的天黑得早,一晃,已然华灯初上,童熙行走在桥上,冷风从桥身下镂空的空隙掠上来,混着江水的寒凉,她的脚,不知是冷的,还是走了几个小时的路,麻的。
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