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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打开白玉膏脂,细细涂在脸上,将姿容复又掩去时,心底,突有如释重负之感。
吁出一口气,陡然惊觉有人进屋,未待转身,铜镜中,已映出那人。
他,一袭黑衣,周身笼着肃穆气息,出现在我身后。
隔着铜镜,或许,更能掩去此时心底湮起的一丝惧怕。
所以,看清是他时,我反而没有转身。
方才倾霁宫之事,他该已经知晓,我的身边,遍布的,本就是他的人。
亲王,夜间出入禁宫,本属大不违,他今晚涉险,不过更验证了我在倾霁宫的所想。
西北角的走水,殊不知,又是否与他有关呢?
他是我琢磨不透的人,即便有所揣测,不过,仅是镜中看花,终有偏池。
“才回来,就用这白玉膏?”他的语音清冷,让人辨不得其中的情绪。
“是您让奴婢用的,奴婢怎敢忘记?”
我阖上蜜蜡,神色自若,这样的自若,让他的瞳眸微眯。
他望着我,再启唇,带了一丝的厉责:
“那本王让你所做的事,你是否又做了呢?”
“您让奴婢今夜子时往倾霁宫唱曲,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