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去相信,澹台谨对我仍是有着父爱的。
这份相信,这份对于谎言的相信,随着深宫的两年,才逐渐瓦崩碎溃。
“你知道吗,朕是天子,亦因此,从朕出生那日开始,就活在谎言之中,纵然,那谎言的初衷是善意的,却生生蹉跎掉,这十年的光阴。待到后来,朕逐渐明白时,有些人,有些事,已不可再得。”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到底是指什么,隐隐,他与我的童年,是有几分相似的,初衷是善意的谎言,临到头,还是要去面对真相揭露时的残忍。
所以,在这一刻,骤然觉得,即便尊傲如他,其实,可能,不过是一千古伤心人。
童年如斯,待到君临天下,又如何呢?
得了天下,所爱的那人,却并不在他身边与之共享,甚至,他为了江山,而不得不去舍弃那一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对于帝王之家,不过,是句笑话。”他的语音骤然转冷,冷冽到,我和他初见时的那晚一样。
“不论景王是否愿意,朕,一定会在本届秀女中,替他指一位侧妃。”
他在我面前说出这句话,难道,他已发现我是景王送进宫中的女子?
侧妃——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