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张嬷嬷自然知道端木纭在烦恼些什么,愤愤地说道,“那李顺子委实是个没良心的,想当年若非是李家买下了他,他不过是个卖身葬父的孤儿,一穷二白,这些年在庄子里顺风顺水,真是连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都忘记了!大姑娘,既然李顺子胆敢中饱私囊,不如把他撤了便是!”
“哪有那么容易。”端木纭苦笑了一声,“张嬷嬷,换了李管事后,让谁来顶上这个位置呢?”
“”
张嬷嬷一时语结,总算想明白了此刻长房最大的问题——缺人手。
端木纭抿了抿嘴,又俯首看向了那本账册,心里想的比张嬷嬷更多:
虽然管事这些年养得有些心大了,但她们还真一时撤不了那李管事,一来是如今无人可用;二来就算一时顶上了别人,也不如李管事了解那个庄子,若是新管事上任,出了些什么事,没准反而会让贺氏抓住把柄,趁机又把庄子给收回去,那再要讨回嫁妆就更难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空气有些凝重,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吹得半敞的窗户微微摇晃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格外响亮。
“姐姐,李管事的身契可在?”正在看话本子的端木绯抬起头来,眨了眨如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