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恭送皇帝进了御书房,这才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岑隐那妖魅的笑脸,吓得心头咯噔一下,又连忙低下了头去,心里反反复复地对自己嘀咕着: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岑隐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皇宫,他身上黑色地披风随着风肆意翻飞着。
这一次,他去了东厂。
那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
耿海还在同一间牢房里,可是他的境况却与四天前迥然不同了。
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整个人削瘦如柴,双臂大张地被钉在了十字形的木桩上,那粗大的铁钉钉穿了他的琵琶骨,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的鞭痕、刀伤,伤口渗出的鲜血将霜白的中衣染上了暗红的颜色,一身污浊,狼狈不堪。
谁又能认出这个恍如疯子般的男子是曾经风光无限、位高权重的卫国公!
“薛、昭。”
当看到岑隐出现在牢房的栅栏外时,耿海的眸子迸射出狼一般的光芒,只恨不得把岑隐生吞活剥。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中,他看不到日月,自然也就不知时日,只能隐约从狱卒送来的饭食判断已经过去了四天。
岑隐走了四天,耿海也被行了整整四天的刑,东厂种种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