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从二爷家端过来给奶奶吃的,我看到那几碗菜满满地没动过。
我放下勺子出了厨房门,奶奶拄着我的肩膀下了椅子,嘴里说:“堂屋门上挂的竹帘子是我从兰州拿回来的,狗些个,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她望了一眼厨房里水缸上面的肉菜问我吃不吃,我看到那肉红红的很肥,就说我吃过了。我奶奶进去两只手各端一碗,走出街门倒进井沿子柴草堆前面我家的猪食槽里面了。
发送完我二爷后的一天下午,我和永昌子在外面玩,所有的小朋友都回家去了,整条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俩人了。我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实在没什么好玩,像以前我们也就各自回家了,但是那天我们谁也没有先回家。我们往巷子东面看看,往巷子西面看看,两人不约而同地往西面走去。这也许跟前两天我们都去过二爷家,都感受过二爷去世时的热闹场面有关。我们俩人一前一后地蹑手蹑脚进了二爷家的街门。转过街门前的照壁,看到二爷家的院子里凳子上面铺着白单子的门板上,晒满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白色的馒头块。院子里悄无声息,我和永昌子慢慢走进晒着馒头的门板,看看雪白的门板后面阴暗的黑洞洞的房间里没有人,我们俩人一只手拉开脖子下面的背心,一只手抓上馒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