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四盏烛灯,本可以照遍每一个角落。但不知是柳七病重太久,使得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阴森凄惨之气?还是烛即将燃尽,再也流不出泪来?
床这边感觉就在阴影下,暗暗淡淡,死死沉沉。
烛火在动,虚无缥缈,犹如地狱的鬼火。床幔也在动,“窸窸窣窣”。但柳灵风没有动,静若雕像,心却动了,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内心无比痛苦。
柳灵风看着他父亲眼中的目光,似又恢复了冷静,道:“今日我与西风到香格楼吃饭,恰巧遇到了陆千崖。”
柳七突然坐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抓住柳灵风的双臂,愕然道:“陆千崖?我明明一剑杀了他,他怎么又出现在香格楼?”北山街除了福香楼,就是香格楼最大。
柳灵风用那双又白又滑的大手轻轻反手一脱,将柳七的双臂放下并扶他父亲坐到床头。
柳灵风手中似乎就有使人镇定的力量,柳七立刻冷静下来,只等着他说。
他目光闪动,道:“上次死的人是陆千崖的弟弟陆百崖,而真正的陆千崖并没有死。”
柳七又激动起来,骂道:“陆千崖真是一个奸诈的小人,竟然不惜舍去自己的亲弟弟,只是为了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