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杯杯地喝着,简单地重复。
顾一笙平时不抽烟,也很少喝酒。他甚至感受不到酒液苦涩的味道,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单调的可怕。
裴东陵灰蓝色的眸子静静看着顾一笙。
这样的顾一笙,是他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那是三年前,还在英国的时候……
裴东陵眸光流转:“顾一笙,又是因为沈念?”
顾一笙又喝了一杯,酒精让他的身体趋于麻痹,可是心口的痛感却更加的清晰。
也许是因为他平时感觉不到太多的情绪,所以当他能感觉到情绪时,这种情绪才会这般的极端化。
有时候顾一笙也会想,忘掉沈念,重新回到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的时候,也比这般锥心刺痛好得多吧?
在英国时,他不是没试过忘掉沈念。然而每当他以为自己快要忘掉沈念时,和在沈念在一起的那两年回忆,就像摆脱不掉的瘟疫,猝不及防地渗入他五脏六腑。剧痛如跗骨之虫,无时无刻折磨着他,无药可治。
裴东陵皱眉:“你不怕自己喝死?”
顾一笙没说话,因为韩景醉酒,沈念夜里跑去看她。可他呢?他若是醉了酒,沈念可会念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