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钟显示时间两点十七,他意识空白,感觉更甚,木木的脑袋瞬间想把自几敲晕。
太尴尬了。
医生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并没有注意进来了人。
白散微微退后一步,呼吸、脚步都比进来时更轻,微不可闻。
走廊间设有一排等候座椅,但他并不打算退回去等到接诊时间再进来,明天,或者后天,一周内都不要再来。
干脆乘两个小时公交去另一个区看牙。哪怕这家社区医院开在家门口,因为太难为情。
他打定主意,不惊扰任何人地再次退后一小步。
距离门框仅留转身的空隙,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同于之前所听富有情绪的众人,微沉,平静。
“先生,下午好。”
白散眨了眨眼,他不确定是跟他说话,从没有人这样郑重其事地称呼过他。
但话音一落,周围忽然安静,医生们纷纷侧目转身。
于是白散看见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背头向后梳起,五官端正,肃穆,居家款的深灰色粗织毛衣减缓了压迫感,看起来平易近人。
他姿态都很放松地坐在沙发椅上,双腿交叠,屈起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视线跨过众人,四目相对,微颔首,神情中带有年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