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江医生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从头顶传来。
像不留意被发丝扫过睫毛,微微发痒。
白散卡了一下,大脑生锈,追寻声音使劲仰起头,触到视线半秒缩回来,他望着地面打了个颤。
江医生戴了口罩,看不见表情,俯视着他,眼帘微掀,目光很平静也很深。
隔着三条纵向木地板,白散这辈子都不想再对视一眼,纯属为心脏考虑。
他缓了缓,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语调仍发弱,自己都没察觉绵里透软,听起来像撒娇,“所以,猫会睡不好,我就是帮忙扶一下,没想碰的,一点都不想,真的,我从小就不喜欢猫。”
忽然,江医生笑了下,从鼻腔发出的音,很轻,一瞬而过。
“委屈你了。”
白散背在身后的手指正缠得难解难分,蓦地呼吸一滞,耳尖烫了起来,
——不委屈的。
他小声回答,“哦。”
话音刚落,又一个病人走进来,白散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听她叫嚷,“怎么会有猫啊!谁这么不负责任?传染了细菌怎么办!”
“那是假的,仿真猫,”同时赶回来的护士解释,“专门放给小孩子缓解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