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七七八八,他琢磨着学校劝退的事隔了几天,白散情绪应该有所缓和,不那么刺了。
“这几天我仔细想过,回到老家,估计以后就是在那边找个稳定的班上,连照顾着家里……早该担起责任的。”
白散从面包盒里仰起头,抽张纸蹭掉沾到瓷白鼻尖的一小块柚色草莓酱,拿起杏仁露碰了碰他的啤酒瓶。垂眼时看着杯口内一小片空隙间,屋顶的灯光把他的睫毛拉长,倒映在缓缓流动的温白液体上。
年岁悄然而至,以秒却漫长有加。
“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林光阴不经意问起,一口扯下整串羊肉,扔掉铁签,嘴里嚼着,眼里还忙乎浏览菜单,想再加点什么。
桌上的菜已经够多了,白散先到,按平时的点法来了一桌,三人份的烤鱼,两人份的烤串,又翻一倍,绝对吃不完会剩下。
但林光阴又加,仿佛要把走后不能再聚首时吃的饭菜叠上,都算在这顿,白散明白了,便不必多说。
一楼很吵,那些走动的脚步声,餐具的碰撞响动,掺杂在一起的含糊话语,沿着楼梯走上二层,像清早五六点河边漫起的迷雾,也像他处于晨昏线中央的未来。
一方是明,一方则暗,他却停在昏昧边境里打着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