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散是不太想和江岸共同撑一把伞的,他现在恨不得跑进雨里,拿过钥匙,一溜烟跑回家,关上门,跳到床上缩进被子里,先滚上几十圈发泄一下情绪。
再一口气消灭数个小布丁。
太羞耻,太丢脸了。
然而,他乖乖应了声,钻到江岸的伞下,小声到着谢,“麻烦江先生了。”
“不必谢。”江岸稳稳地举着长柄黑伞,迈开腿。
大雨中,一柄不大不小的黑伞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万物都安静无声,白散只跟着眼前人走着,那种雨里特有的旷野潮湿味和江岸周身好闻的木质气息,柔软相融。
他恍然,抬起手,指间也是湿湿的,带着一层长雨缓缓滑落后仍留下印记的水痕,顿了顿,他在身上蹭了蹭,悄悄用拇指和食指再一次揪住江岸的衣角,衣料干燥柔软,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温热,未被雨天里的寒气浸透。
也许是白散扭扭捏捏拽着江岸衣角,还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太乖巧,也许是这个雨夜太过昏暗与寒冷,连路边的两从枯枝都被风雨打得触到了一起。
不该遥远,不该沉寂。
白散摇摇晃晃揪着江岸的手,在那一刻,落到了干燥而温热的掌心里,带着微微泛着冷意的雨水,穿过从远处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