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陷入无边无际的苍茫白色里。
她被推出去的时候,傅荔之已经赶来。
若不是傅荔之在,甚至都不会有人去抱抱孩子。因为孩子的爸爸早就跟着推出来的病床不见踪影。
常烟睡得太沉,反而叫连迟心惊胆战。
他找医生确认了七八次,直到人家对着他这个大金主也展露不出笑容——
“她真的只是太累了,孩子七斤多,她身子又瘦弱,难免伤了元气,等睡够了多补养,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轻轻拂开她脸颊的碎发,连迟脆弱地将她的手放在唇边。
常烟的脸呈现出气力不足的灰白色,在灯光下更加孱弱,仿佛只要用手使劲捏上一把,她就要碎裂似的。
她此刻是不是在做梦呢?
梦见了什么?
连迟不知道,常烟却知道。
竭尽全力后的她正享受着睡梦中的松懈安宁,她在昏睡中走遍了前半辈子人生,从初记事时的懵懂到长大后的苦涩。
她梦见连迟站在cāo场上,他穿着黑色的篮球服,两条小腿迸裂着肌肉线条,飞越着将橘黄色的球投向篮筐。
啊,那是她高三的时候,木真上大三,经贸系和计算机系的篮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