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海给他寄过无数封信——这个镜头会穿插在迟灼的镜头里——如石入大海,毫无回应。
邹海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一家工厂,他是开心的,工人是最光荣的职业,而现在,他自己就是一名工人,但是迟灼离去时的那个侧脸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在他修机器的时候,在他端着碗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在他睡前捧着资料研究的时候,迟灼那个讥诮而冷酷的侧脸就会浮现在他眼前,如影随形,折磨着他的内心,但也令他庆幸自己没有忘记迟灼的样子。
他知道他们在深圳做什么,现在是1988年,他当然应该知道深圳在做什么,虽然他的同事里不乏对那边嗤之以鼻的人,但是每当邹海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淳朴地笑着不说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响起迟灼冷冷淡淡的声音:“我要去深圳了。”
有时候,还会跟上一句:“你要来吗?”
他知道自己不要脸,脑补着,脑补着,自己都快信了迟灼真的说过这样的话,真的邀请过他,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再见面。
但是,噼哩哐啷,锅碗瓢盆,月光照入,现实归位,他的生活还是那个没有迟灼的存在。
就在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柏锦回国了。
她出现在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