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盅,布置好,拉着宝绽在桌前跪下。
两个人手攥着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爸,”时阔亭抖着肩膀,“十年了,我们这杯酒来晚了……”
“师父,”宝绽没忍住,滚烫的眼泪打在地上,“是我没能耐,没把如意洲领好……”
“不怪宝绽,”时阔亭也偷偷抹眼泪,“实在是难,难……”
“往后会好的,”宝绽哽咽着说,“咱们有新戏楼了,把您和师娘安在这儿,天天听我们唱戏,听如意洲越来越好!”
又是三个响头,哥俩儿站起来,把小盅满上,两双红彤彤的眼望着彼此,将酒泼在地上,“来,”时阔亭抓住宝绽的腕子,把盅给他满上,“师哥敬你一杯。”
宝绽二十八了,哭得稀里哗啦,吸着鼻子抬不起头,端着盅一口闷了。酒是街边买的散装酒,没有名字,是真辣,辣得腔子疼,辣得嗓子里起了一团火,这些年的艰难隐忍、勉力支撑,全在那团火里烧。
“十年,委屈你了。”时阔亭一仰头,也干了。
“师哥,”宝绽抢过酒瓶,自己倒,“我也敬你。”
第二杯,两个人破涕为笑,轻轻碰了一下,异口同声:“祝君好。”
这口酒下肚,胃里辣得没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