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支离破碎。
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宿醉带来轻微的恶心和肌肉酸痛,他慢慢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对上的是宝绽柔和的脸。
他一动,宝绽也醒了,卷着被子咕哝:“哥……”
昨天的记忆纷至沓来,白寅午在办公桌后烤雪茄的眼睛,方副总错身而过时的一声轻哼,代善鬣狗般阴险狡诈的笑容,还有南山区那个剧团,一张被遗落的旧照片,翡翠太阳的狂欢,和狂欢过后迎他回家的宝绽。
这一瞬,匡正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幸福感,他庆幸在这个失意的早晨,宝绽能陪在他身边,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他不用在卫生间的地板上醒来,不用穿着被呕吐物弄脏的衬衫,偌大的独栋别墅,他不用一个人吞咽职场上难言的酸楚。
独来独往的生活,他已经过够了。
“哥,”宝绽眯着眼睛不起来,“脑袋疼吗?”
“还行,”匡正也没起,和他脸对着脸裹在被窝里,“我把你折腾够呛吧?”
“嗯,”宝绽点头,“你可太烦人了。”
匡正听他这样说,却笑了,笑得很开心,掀开被子往身上瞧:“哟,你小子给我扒的够干净的。”
宝绽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像是嘟着嘴:“你以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