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此时的匡正就在草原尽头,空着双手,急着握住些什么,宝绽便把自己交到他手中,他说:“我在你心里。”
一瞬间,匡正有热泪盈眶的冲动,太难了,数亿、数十亿资本压在他头上,每过一秒钟,仿佛就要压断他一截骨头。
望着天边的云彩,他缓缓念:“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一切都在生长……”
宝绽知道这首诗,海子的《日记》,他kindle里第一本书的第一页,寂静的夜,他读过无数遍。
匡正叹息般说:“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宝绽接下去,轻轻地和:“我只想你。”
匡正同意了小先生的条件,说定了,三天后在如意洲签约。他从乌兰巴托飞回来,一落地就给段汝汀打电话,让她查萨得利近几年的交易,想揪出几次违规操作,向市场监管部门举报,扰乱代善的节奏,拖慢他的收购步伐。
还没出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匡正看到一个身影,显眼的好西装,重工领带,不是别人,正是“改头换面”的代善。
“哟,匡总,”代善也看见他了,打个招呼,“冤家路窄啊!”
他们在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