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法来。
江德法百忙之中匆匆赶过来,对着发酒疯脏话连篇的江德志就是一通吼,见人慢慢安静了后慢慢走出大门,门前站着訾落和江遇。
江遇的身影伫立在树荫下,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
江德法提出要带他离开,去他家里住,说他会做很多菜,煮很多有营养的汤,远远比这里强。
訾落听着,看了一眼江遇。
江遇没同意离开。
那时候的他心里就开始萌生了这种念头,他想带江遇离开这个地方,不会被家庭束缚,听不见肮脏不堪的谩骂,既然和睦的关系和爸妈的疼爱强求不来,不如离开反倒顺心自在。
但他没有权利,也没有本事带他走,他和江遇一样两手空空。
这十几年来,他数不清见过多少次江遇的沉默,隐忍,躲避,暗自抓狂,甚至见过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他就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出神地望着某一处,明明满街道的阳光,却一点儿没照在他身上。
每次看见,他都想带着江遇一起跑,去一个可以自由自在做他自己的地方。开朗的少年他见过,江遇本该是这个模样。
他这么一想,想了不知道多少年,只知道这个想法发了芽生了根,顶得他心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