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会儿,神使鬼差地点了头。
而后,便是那场惊动了大半个街区的熊熊大火。
等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冲进房子中的时候,林溯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脚边是睡得一塌糊涂的他的父亲,一瓶安眠药开了盖掉在地上,几片药片掉了出来,零零碎碎地撒在木质的地板上。
听到了动静,林溯雨转过身向他望来,眼神平静得像是没感受到周围那足以把人活活烤熟的火舌正向他舔来,宁静如被月光洒下、无波无澜的粼粼湖水。
灼热得近乎沸腾的空气在叫嚣着把一切尽数毁灭,从额上不停滑下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哔哔剥剥的爆燃声在他的耳边如万千弹珠天女散花般响起,频繁得让人觉得心惊肉跳。消防车的呜呜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人群的哄吵声,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我的阿筱和溯溯——”
那是几乎要把自己的心口血都呼喊出来、悲恸到了极点的绝望呼号。
但即使在这样乱成一窝粥的场合下,他依然听见了林溯雨的声音,清冽得像是能将骨头冻碎的雪水。
“筱筱,欢迎回来。”
仿佛有火在肺中燃烧,空气中滚烫的热度让他每一次喘气都好像在被锯子反复撕扯直到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