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喝得又快又急,不像是在喝奶茶,倒像是怕苦的小孩子在拼命往自己嘴里倒中药。
几秒种后,少年的身姿晃了晃,猛地一曲腿,顺着流理台跪坐到了地上。
…………
林溯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崩解。
这种从看不见的细微地方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缓慢而无法逆转的解离状态,像是将彩虹的每一条颜色单独抽出,树状的脑神经从根部坏死。
摇摇欲坠的墙壁斑驳着坍圮成废墟,流沙从断口中如细细的水柱般喷涌而出。
是保护他的屏障,也是禁锢他的囚牢。
终于,碎裂了。
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东西倒塌破碎的声音,但凝神去注意时,给予他的只有虚无与空白。
仿佛置身于真空中,绝对的无声带来的是无尽的空洞。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要做什么的,而且是很紧急的事,但到底是要做什么,此刻他却想不起来了。
要站起来,要走出去,要爬上楼,还要……
仿佛听见有人喊他的声音,遥远而快速地消减在他的世界,仿佛火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鸣笛声消散的速度比烟火绽放在夜空更快,更了然无痕。